第(1/3)页 滨阳城的乡下,没有云城金融街的霓虹璀璨,只有一望无际的青禾与潺潺流淌的溪流。 我们一家隐姓埋名,住进了村头一处带院子的青砖瓦房。院门紧闭,院墙上爬满了翠绿的丝瓜藤,远远望去,和寻常农家并无二致。天穹AI被彻底摧毁的消息,被我严密封锁在博雅苑核心圈层,对外只宣称系统例行维护升级。我将集团除人工智能外的所有业务,一股脑交给了副总与特别助理,只留下一条加密通讯线路,便于随时掌握动向。 乡下的日子清简而安静。念安不再整日对着电脑屏幕,偶尔会跟着小朵去田埂上挖野菜,或是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翻看着那本泛黄的旧相册——里面全是天佑和她小时候的照片。小朵则没闲着,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带着念安在院子里练剑,偶尔也会指导我调理伤势,她从山里带来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凉丝丝的,竟比城里的特效药还要管用。妻子话不多,只是每日变着法子做些清淡的饭菜,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底的担忧才会淡去几分。 我养伤的同时,从未停下对孙仇的追踪。我托滨阳城的旧识,暗中布下天罗地网,搜集他的一举一动。情报断断续续传来:孙仇在摧毁天穹AI后,气焰愈发嚣张,联合海外资本,开始暗中做空博雅苑的股票;他身边的黑衣人数量越来越多,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更让人不安的是,有人看到他频繁出入云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那里时常有诡异的光束冲天而起,彻夜灯火通明。 我捏着情报,指节泛白。这小子,仗着外星文明撑腰,是真的打算将我逼入绝境。 伤势渐渐好转,我知道,蛰伏的日子该结束了。 这日,我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又用特制的药水将头发染成花白,脸上贴了几道浅浅的疤痕,再戴上一副老花镜,活脱脱一个落魄的乡下老头。我瞒着妻儿,只对小朵留下一句“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便悄然离开了滨阳城。 我的目的地,是海城。 海城鱼龙混杂,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而在这片混沌之地,真正说了算的,是地下王唐生智。此人盘踞海城数十年,黑白两道通吃,手下势力盘根错节,最擅长的,便是替人摆平那些摆不上台面的麻烦。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二十年前,我在,金都放过他一马,又在赌船上救过他一命,这份人情,足够我撬动他的力量。 我径直来到海城最有名的销金窟——金碧辉煌。 门口的保镖见我衣着寒酸,当即就要将我轰走。我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一枚刻着“飘”字的玉佩,递了过去。那保镖见了玉佩,脸色骤变,不敢怠慢,连忙将我引到顶楼的贵宾室。 唐生智果然在。他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鬓角染霜,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看到我这副装扮,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飘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扮猪吃老虎?” 我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真面目,开门见山:“唐生智,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将孙仇的事情和盘托出,唐生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沉吟片刻,沉声道:“那小子背后有硬茬子,不好惹。” “我知道。”我看着他,眼神坚定,“但我要的,不是硬碰硬。我要你帮我设一个局,一个赌局。” 唐生智挑眉:“飘董,你想赌什么?” “赌他的贪念。”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孙仇现在志得意满,自以为天下无敌,这种人,最经不起的就是诱惑。你帮我放出风去,就说海城新开了一场赌局,赌池丰厚,而且庄家有求必应,只要能赢,无论什么条件都能满足。” 唐生智眯起眼睛:“你想引他入局?” “不止。”我缓缓道,“我要亲自下场。我会以一个无名老赌徒的身份,出现在赌局上。我要让他赢,赢到忘乎所以,赢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然后,再用我的本事,让他一败涂地。” 我所说的本事,不是别的,正是我压箱底的两样绝技——听音识牌与隔空取物。 年轻时,我跟师傅梅追风学得一手蓝道绝学,混迹赌场,靠的就是这两手。听音识牌,能凭洗牌时牌面碰撞的细微声响,精准分辨出每一张牌的花色点数;隔空取物,更是江湖上失传的绝技,能在不触碰牌桌的情况下,用内力悄然调换牌面。这两样绝技,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用过了,如今为了挽回天佑,也只能重出江湖。 唐生智沉吟良久,最终一拍大腿:“好!飘董的人情,我今天就还了!赌局的事,我来安排!不过,你要记住,那小子身边有外星人的人,防不胜防。” “我自有分寸。”我站起身,朝他拱了拱手,“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几个顶尖的美人。” 唐生智顿时了然,咧嘴一笑:“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个个绝色,能把那小子的魂勾走!”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美人计为饵,赌局为网,我要让孙仇一步步走进我布下的陷阱。他不是恨我吗?不是想夺走我拥有的一切吗?那我就先让他尝尽甜头,再亲手将他从云端拽下来,让他知道,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离开金碧辉煌时,海城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我站在街角,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心中默念:天佑,这一局,爹赌的不是输赢,是你的回头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