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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天机阁最深处的石室，墙上刻着相同的场景。旁边有一行小字：“第七代守印人陨，血脉断绝于边陲。”她的手攥紧记录册，指节泛白。

    萧千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看见家族祖祠的地窖，一本黑色卷轴摊开，上面写着：“若逆命纹现世，则旧神将醒，万灵危矣。”他父亲曾说这是警示邪祟复苏的预言，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玄月靠在墙边，眼神忽然失焦。

    她看见一片焦土废墟，风暴未歇。一个女子抱着婴儿走向深渊，背影单薄。女子低声说：“活下去，等他归来。”玄月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喊什么，却发不出声。

    记忆片段消失。

    四人陆续睁开眼，谁都没有说话。

    苏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刻印已经隐去，但皮肤下仍有微弱的热感。他慢慢跪了下来，额头触地，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洛九璃走到他身边站定，没有伸手扶他，也没有开口。她只是站着，像一道不会移动的影子。

    萧千绝转过身，面朝漩涡尽头。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光滑的石面和几道干涸的裂痕。他声音很轻：“我们一直以为在对抗邪祟，可真正被封印的，究竟是谁？”

    玄月站在角落，嘴角有一点笑意。她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人。

    苏砚抬起头，看着空中曾经悬浮身影的位置。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偶然觉醒刻印之力。他是被选中的人，也是被抛弃的人。他的血里带着使命，也带着诅咒。

    洛九璃翻开记录册，新的一页空白。她没有写字，也没有画符，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面。

    萧千绝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刻印的第一课：守护秩序。可如果秩序本身就是谎言呢？

    玄月抬起手，摸了摸左耳垂上的一枚银环。那是她唯一戴过的饰品，从未摘下。此刻，银环微微发烫。

    苏砚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碎石。他看向三人，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回应。

    但他继续说：“我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我的先祖。”

    洛九璃的手指顿了一下。

    萧千绝闭上眼。

    玄月笑得更深了些。

    苏砚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最大的那道裂缝上。石头已经冷却，不再有能量流动。他说：“他用自己的命，封住了这股力量。而现在，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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