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金冬天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习惯性地朝着身边温暖源的方向摸索过去。 她睡下时,身边明明还躺着柳智敏欧尼那带着馨香的、温软的身体。 但是在她现在朦胧间,掌心触碰到的却只有床单的微凉和平整的空荡。 指尖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衣料或体温,而是空落落的触感。 金冬天睡意朦胧的脑袋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一个激灵。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朝旁边看去——枕头上空无一人,被褥平整地掀开一角,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深夜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远处偶尔传来极细微的车声,衬得这份空寂愈发突兀。 金冬天撑着身体坐起来,茫然地环顾自己熟悉的小小闺房。 窗帘缝隙透进外面路灯微弱的光,勾勒出书桌、衣柜的轮廓。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又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单,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一下。 “欧尼?”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和疑惑。 无人回应。 一股强烈的困惑瞬间驱散了金冬天剩余的睡意。 柳智敏欧尼去哪儿了? 这才几点? 总不可能是早起吧? 她们昨晚睡得挺晚的……而且,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柳智敏能去哪里? 金冬天眉头紧锁,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一片死寂,家里人都睡了。 她轻轻扭动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目光在外面扫视。 黑暗笼罩着客厅和走廊,只有窗外透进的点点微光。 金冬天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卫生间的门关着,门口也没有光线透出,说明也不是出来上卫生间了。 欧尼总不可能是去卫生间这么久还不出来吧? 可家里还有哪里可以容纳她? 尤其是……在这种连彼此都不自在的时候。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磁石吸引般,转向了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是哥哥的房间,也是此刻权煊赫留宿的地方。 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是……去了那里?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让金冬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是滋味了。 昨晚还在为睡在她身边而浑身不自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转头就敢在凌晨,在别人父母的家里,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偷偷跑去权煊赫的房间?! 这是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 哇. 金冬天有点失语了。 强烈的求证欲和那股被冒犯的感觉驱使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将门缝拉得更开,像一只黑夜中的猫,悄无声息地、足尖踮着踩在地板上,轻轻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她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地在黑暗中扫视客厅的沙发、餐厅的椅子。 空的,全是空的。 黑暗中,金冬天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害怕,也不是哭泣,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夹杂着强烈讽刺的荒谬感。 柳智敏在如此境地之下,在自己父母的眼皮底下,在同一个屋檐下,偷偷跑到了权煊赫身边? 真是…… 柳智敏正蜷缩在权煊赫温暖而安心的怀抱里,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浓重的困意席卷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权煊赫怀抱的温度和规律的心跳声是此刻黑暗中最令人舒适的安抚,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烦躁都在融化。 嘘——! 权煊赫几乎是无声地在柳智敏耳边吐出这个警告的气音,气息短促而灼热。 柳智敏一瞬间警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跳动起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冲上头顶,让她感到一阵眩晕的窒息。 那脚步声停在门外。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和权煊赫同样略显急促的心跳。 柳智敏不敢想象要是被金冬天当场捉到会是如何社死的场景,这和被捉奸有什么区别? 太让人丢脸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着,几秒?还是十几秒?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柳智敏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快暂停. 叩叩。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不大,但在死寂的黑夜里异常清晰。 柳智敏很害怕,不想被金冬天发现。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细微的颤抖,权煊赫圈着她的手臂立刻收紧了些,传递着坚定的支撑力。 “煊赫 oppa?” 门外传来金冬天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轻、显得有些犹豫试探的语气。 “你……睡了吗?” 柳智敏无助的抬头看向他,想要知道他该如何回答。 权煊赫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这短短的安静时刻是让柳智敏精神最紧绷的时刻。 是睡着了吗? 站在门外的金冬天眼神狐疑,驻留在原地,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金冬天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思前想后,最后也就不再多逗留,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次,是渐渐远离门口的脚步声! 声音不紧不慢,朝着金冬天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直到门外脚步声彻底消失,紧接着是隔壁房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传来。 确认金冬天真的回了自己房间,柳智敏才缓缓地、极其轻地呼出一大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在权煊赫怀里,刚才强压下去的剧烈心跳此刻才疯狂地蹦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