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布林登·徒利的一千多骑兵,从战场的西侧冲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是正在尝试合围的西境军团靠西侧的那一千人。 马蹄声阵阵,这一支主要由徒利家族士兵组成的骑兵,实际上一直是被艾德慕·徒利和布林登·徒利,当作家族的武力支柱,不肯打光了的。 毕竟,河间地虽然比北境富裕,但骑兵还是无比昂贵的,之前一战,要不是被克雷逼得没有办法,他们也不会送上去和兰尼斯特血战一场。 当他们发起进攻之后,克雷就紧紧盯着战场上发生的每一处变化,他不相信,老狮子还会按兵不动。 只要这一千多骑兵到位,那等于就是和里面的威廉·慕顿伯爵,对西境军在西边的这一千人,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包围圈。 用一千多骑兵和里面的步兵组成的包围圈,呈东西包夹之势。 在威廉·慕顿的主力没有战败之前,把这一千人打崩溃,那么,这一阵泰温·兰尼斯特就输定了,因为接下来,克雷就会指挥剩下的人,反过来包他的饺子了。 果然,泰温·兰尼斯特没让克雷失望,在布林登·徒利插入战场仅仅过去了十分钟不到,战场两侧的密林中,顿时就隐隐绰绰出现了大队骑兵的身影。 又是一声悠扬沉闷的攻击号角声,首先冲出来的,就是西侧的兰尼斯特骑兵军团。 泰温公爵可是个有钱人,除开谷地这种全部加点骑兵的之外,他掌握的骑兵是整个七国最多的,因此,在战场两侧再布下两千骑兵,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东侧的骑兵,没有朝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主战场进攻,而是朝北侧绕行,因为东侧最外面就是他们自己的军队,他们并不是轻骑兵,没办法进行抛射。 所以,他们选择封上威廉·慕顿部北侧的口子,想要尽快吞下这支陷入包围的河间地军团。 但克雷怎么可能让他轻松如愿呢? 一声令下,作为中军的三千步兵,扛着对付骑兵的重盾长矛,立刻开始朝已经绕行到北面的兰尼斯特骑兵压了过去。 战场都是透明的,克雷这边的部署自然也瞒不过泰温的眼睛,现在双方都是在抢时间。 于是,绕道北面的骑兵,以及本来要攻击布林登·徒利的骑兵,都暂时放开了对手,朝着克雷这三千开来的步兵发起了进攻。 克雷当然猜到了这一点,事实上,之前的三千步兵加上布林登·徒利的骑兵,组成的一大团饵料,把老狮子的骑兵调出来之后,他亲自带领的三千中军,就是为了让骑兵打的。 他自己就善用骑兵,当然知道这个兵种的优势和劣势都是什么。 骑兵之所以是骑兵,首先就得有一匹马。 而战场上,跑起来的马才叫马。 所以,一旦骑兵失去了速度,陷入步兵的包围,那骑兵就没有那样的威胁了。 “传令,起盾,各部准备迎接冲击!” 这个时代,战场上的命令传达,除了号角,就得靠各种各样的鼓点。 效率低,但好歹能用。 很快,双方的碰撞就开始了,骑兵们尝试冲击克雷摆出来的盾阵,付出了一定伤亡之后,还是冲开了第一道防线。 不过这并不致命,因为克雷的三千中军主力,足足摆下了四层防线让兰尼斯特的骑兵进行冲击。 外层人最多,越往里人数越少,逐层递减。 只要放进来一些骑兵之后,被冲开的缺口都会尽可能想办法把口子合拢,截断后续跟进的兰尼斯特骑兵。 至于冲进来的。 就交给己方的长矛手吧。 …… 城外打的热火朝天,城内也丝毫不减。 “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爵士的冲塔之路,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在大军团的战场上,个人的勇武起不了太大作用,但在赫伦堡焚王塔的这种塔楼通道内,浑身被血染红的“魔山”,就是一尊不折不扣的大杀器。 没有人能在他那势大力沉的巨剑下走过几个回合,不是武器被砍断,跟席恩·葛雷乔伊一样虎口崩裂,就是直接被一剑重创,甚至当场死亡。 通道狭窄,长弓没有发挥的空间,就是一些手弩,也没办法在破开“魔山”沉重的铁甲之后,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反倒是激发了他的凶性。 北境士兵也是人,也会恐惧。 而恐惧是会传染的。 要不是他们现在退无可退。 现在他们早就在“魔山”的攻击下星散了。 然而,他们还是在节节败退,距离罗伯·史塔克所在的领主房间这一层,已经不远了。 坏消息不断传来,北境贵族们都知道,不能再进行无意义的争吵,必须做出决定了。 “我提议,立刻带陛下转移!” 有人说。 “陛下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有人立刻反驳。 二人立刻又争论了起来,然后,被一声充满了疲惫之色的呵斥打断了。 “好了,闭嘴吧!” 这是琼恩·安柏的声音。 最后壁炉城伯爵站起身,紧了紧身上厚厚的衣服,低声道: “都别吵了,没用的。”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甘和无奈。 “带陛下走吧,如果真的是在路上,陛下去见了七神,那至少,他是死在我们自己人的身边,而不是被兰尼斯特俘获,被带到那腥臭的狮子窝里,离去的时候,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 “这个责任,我来承担,真要出事,我的爵位,会由我的儿子来继承,我回去之后,会在临冬城的神木林里,跪在心树下,向艾德大人忏悔的。” 说完,眼窝深陷的最后壁炉城伯爵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在场的所有北境贵族,属他爵位最高,威望也最终,因此,这个最后的决断,只能他来下。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让最后壁炉城伯爵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他们虽然在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儿。 但眼下,保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于是,很快,呼吸已经非常微弱的罗伯·史塔克,被抬到了一个临时制作的担架里,盖上了厚厚的毛毯,带出了他的房间。 最精锐的护卫带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连同焚王塔和寡妇塔之间的石桥。 由于“黑心”赫伦当年建造赫伦堡的时候,工程量严重超标,这就导致这座联通的石桥的位置非常高。 当年赫伦堡建成的时候,石桥两侧还是有着可以隔风的石墙的。 但这几百里风吹雨打,这些石墙已经基本坍塌完了。 现在还是大雪天,光滑的石桥上结了一层薄冰,就使得四个抬着罗伯·史塔克的护卫走的更加小心。 虽然说绝大多数情况下,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凡事总有例外。 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横风突兀地吹了进来。 左前侧的士兵脚底一滑,身体顿时就向外面歪了过去。 他本能地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东西。 比如罗伯·史塔克的担架。 第(1/3)页